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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“为吾妻而战。”
皓月当空,清辉万里,一白一碧两道身影高悬于天际,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处于此地的魔宗分部。
在九阶招式的猛烈强攻后,一眼望去皆是断壁残垣,四方楼阁尽数沦为废墟。
“哎我说……”
几月未见,乍一看叶羽泊形同往常,一袭满绣着翎羽的浅白纱衣,在皎洁月光的沐浴下,显得尊贵而神圣。
可他冷俊威严的容颜上,噙着与之极不相符的款款情柔,看得向来游戏人间的段玉堂也移不开眼睛,好奇到爆棚。
最后他实在忍不住,旁敲侧击地问了大半天,结果倒好。
就问出来五个字,简直荒唐!
“叶羽泊,你没病吧?”段玉堂无奈嘲了一句,不过叶羽泊的脾性他也清楚,他不愿多说,再问也没用。
仙灵学府叶氏一贯低调,此前叶羽泊早已突破九阶,却一直秘而不宣。
可如今,他不仅广而宣之,行事更是雷厉风行,两天两夜,以一己之力连毁十三宗。
与他私交多年的段玉堂听闻此事后,亲下御灵山远迎。
更准确说,就是看热闹来的。
“九阶仙尊叶羽泊赶赴仙盟大会,沿途捣毁十三魔宗,大展仙尊神威…啧啧,这消息马上就会传遍全大陆了……”
“你这是要抢我仙盟的营生啊。”
段玉堂双手抱胸,闲散地看着脚下那些瘫在地上东倒西歪,皆如蝼蚁般的魔修们,感慨道:“不过你这么一闹,等于被仙魔两界同时盯上,仙灵学府也会成为众矢之的,你想搞什么?”
“这世上,还有你想不明白的事?”叶羽泊似无意般地扫了他一眼,随口反问道,不过他确有自己的打算。
前世他行事低调,忍辱负重,硬生生地将自身改造成了灵阴体的替代品,却仍未保全云苒的性命。
将那北寒的至阴灵器强行融于体内,锻筋炼血,洗骨换髓后,也同样摧毁了他的体魄,修为连连衰退。
甚至几次生死关头,都要小苒从旁协助,才能共渡危机。
他恨透了上一世的软弱无能,既然上天给了他重生的机会,那么这一世,他决定以暴制暴。
“嘁,老子又不是神。”段玉堂微一耸肩,顺口接道,“想不明白的多着呢。”
叶羽泊嘴角微动,不置可否。
段玉堂,如今的仙盟少主,仙门百家第一公子哥。
身为御灵仙宗首徒,却自带一身潇洒不羁的痞气,再加上浪荡浮靡的生活作风,自然成了灵修界议论纷纭的对象。
而外界鲜为人知的是,他除了本门的爆发秘技,更擅长占卦推演之术。
叶风贤一身的阵法绝学,除了云苒外,也只传于他一人。
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他当他是兄弟,末了才知道,他才是九州阴阳阵背后的真正筹划者。
自己不过是他局中的一颗棋子。
“你心情不错。”叶羽泊见他神采奕奕,淡然开口道。
没想到总是神秘兮兮的段玉堂,这次也忍不住炫耀起来,“哎,你记不记得,我以前跟你提过,我小时候遇到的那个真命天女。”
“我苦寻十余年,一直算不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。”段玉堂越说越兴奋,轮廓分明的俊逸容颜上,流露出压抑不住的期待与激动。
“可最近卦象显示,机缘已到,我马上就能找到她了……”
听到这里,叶羽泊微一耸眉,这事他自然记得,而且在前世他也是这么算的。
只不过后来他又说,找是找到了,但也嫁给别人了。
叶羽泊不忍打击他,若有深意地提示道:“这卦不准吧。”
“准,必须准!”
被他这么一说,段玉堂自己也莫名紧张起来,“这卦我可是卜了十年,十年哎……”
看着叶羽泊明显一脸不信服的表情,段玉堂气不过,反问道:“哎,要不我也给你卜上一卦姻缘,怎么样?”
也不等叶羽泊答复,段玉堂便径自安静下来,双眸暗敛,神情肃穆,五指缓慢搓动着。
指腹搓揉间,忽而停止不动了。
“如何。”叶羽泊见他的模样,分明是有了结果,忍不住问道。
他本不信命,可事关小苒,兴致自然也上来了。
大凶。
事多困阻,艰险重重。
多为妻离子散,家破人亡之象。
怎会如此。
连他自己也对卦象产生了怀疑。
“嘶……”段玉堂倒吸一口凉气,神情恢复到自然,“我说了你信吗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叶羽泊随意道。
“凶卦。”段玉堂有意往轻一些说,便半开玩笑地说道,“你可得小心点儿,你那藏在家里的小娇妻啊,怕是要跟别的野男人跑了。”
“嗖”的一声,炫目的流光闪耀,直直射向地面,随之传来一声悲惨嚎叫。
一个先前诈死的魔修长老,被灵力汇聚而成的流光柱死死钉在地面上。
“段玉堂!”神魂俱碎的最后一刻,他对着天边唯一能认出的碧色身影狠狠咒骂道:“哈哈哈,魔君降世,万宗归一,你们仙盟就要完了!就要完…了……”
“嘿!”段玉堂遥在天际,却似幼稚孩童般立刻回怼道,“你这揍可以白挨,话可不能乱说啊!今日之事,和我仙盟半分关系都没有,都是他叶羽……”
段玉堂四处搜寻,空中哪里还有叶羽泊的影子。
这时,一道凛如寒霜般的冰冷声音,带着空远的回音传入他耳中,“不信。”
“呵……”段玉堂笑着叹了口气,又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事有蹊跷,他还真得回去好好琢磨一番。
无论是今日之卦象,还是叶羽泊的行事动机,他都得弄个清楚才行。
不过,一想到叶羽泊那张冷漠寡淡,无欲无求的脸上,却说着“为吾妻而战”的反差模样,他就禁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啧啧,这小子真够肉麻的。
*
仙灵学府,中央广场。
这一夜,似乎格外阴冷压抑。
厚厚的浓云低垂,压得本该流光闪烁的护宗大阵也变得模糊不清。
四面八方的寒风不停刮过,将倚靠于高檐处的白袍女孩吹得衣裙飞扬,身影十分落寞。
“阿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