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北鸢正想问谁的声音，就看见刚才离歌过来的那边，承颐和雷嘉言有说有笑过来。
那边也有一把楼梯，而林家母女三人和两边老太太正在那边最大的包间里聊天，想来承颐和雷嘉言是要去找林家人。
“离歌，谁的声音？你怎么了？”萧北鸢以为她说的是承颐和雷嘉言中的一个。
离歌很害怕，脊背微微弓着，像是后面有妖魔鬼怪似的：“小北，小北，那个林医生，我认识她的声音。”
林医生？
“你说的是林家老太太，离歌，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离歌不说发生什么事了，反而问：“在燕京的时候我给你的优盘呢？”
“我给雷凌了。”
“那雷凌现在在哪里，我要见他，现在立刻马上。”
“好好好，你别着急，我们先去我办公室，我给他打电话。”
办公室在四楼，进了办公室不到三分钟，雷凌和麒麟就来了。
离歌握着茶杯坐在沙发上，看见雷凌，她站起来，焦急问：“小北给你的优盘呢？”
雷凌用眼神询问萧北鸢，后者耸耸肩表示不清楚。
“在我办公室，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？”
离歌又问：“优盘你认真看了吗？”
雷凌坐在萧北鸢身边，点点头：“看了，有很多对我们有用的资料，多谢。”
离歌摇头：“现在不是说谢谢的时候，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们。”
麒麟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：“到底怎么了？你脸色怎么这么差？”
离歌笑了笑，笑得凄凉：“我给你们的优盘，里面是我这几年查到的资料……但是刚才，我突然发现我可能错了。”
雷凌皱眉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以为自己查到的资料已经接近秘密和核心，现在想来是我错了，我查到的那些，都只是皮毛。柏家人林家人在海外那些见不得人的投资，也只是皮毛。他们真正的目的，是那个实验……”
雷凌眉头剧烈跳起来：“什么实验？”
离歌狠狠抓几把头发：“具体的细节我不清楚，好像和人类基因有关。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了解过人类历史上那些变态的实验，比方说卡梅拉实验、TAP厌恶计划、米尔格伦实验、MKU……他们一直觉得人类大部分都是最低等最卑劣最恶心的物种，还认为这类人类继续发展下去会退化到低等动物的境地，于是他们就认为改变人类的基因，可以让人类成为世界上血统最高贵的物种。”
说到这里，离歌无奈苦笑：“当然了，他们认为他们自己的血统是最高贵的。”
不知为何，雷凌想起房产中介给的那个优盘里，关于那个孩子的内容。
雷嘉言让柏玉玲怀上那个孩子，是不是也和这个实验有关？
萧北鸢问离歌：“你刚才提到林医生的声音，你认识她吗？”
“我今天看到那个林医生，听到她说话，突然想起来，我听过这声音的，就在我被囚禁的时候。”
她说的话雷凌和麒麟是不懂的，萧北鸢低声解释：“离歌的爸爸，是化学专家，因为参与某项秘密行动失联。离歌的哥哥是化学天才，读大学期间离奇失踪。为了查清楚爸爸和哥哥的事情，离歌顺藤摸瓜查到了柏玉棠。然后她被柏玉棠囚禁了……”
雷凌恍然大悟：“他把你关在哪里？”
离歌想了想：“好像是一座海岛，我被关在那里的大半年，每天的活动半径就是一个古老的城堡，但是每天都能听到海浪声。”
“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？”麒麟好奇，“以柏玉棠那尿性，不可能放过你呀。”
离歌笑得凄惨：“他当然不可能放过我……我是自己跑出来的。”
雷凌问：“你被关在那里，都做了些什么？”
“我被关在那里，一开始他们怕我跑了，就把我单独关押起来，给我注射药物，然后我整天昏昏沉沉没有力气。我要是不听话，他们就用各种变态的手段折磨我。后来为了保命，我学乖了，慢慢地他们把我关在双人间多人间，于是我也有更多机会接触其他人。”离歌下意识绞着手指，面露痛苦，“我接触的那些姑娘其实并没有什么稀奇的，除了身材好一点脸蛋漂亮一点……要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，那就是她们都有着世界上最稀少的血型。那些人认为，拥有这些稀缺血型的人，比那些低劣下等人种要稍微好一点点，但是活着就是浪费，如果她们和有着高贵身份的男人生下孩子，那么生下来的孩子就是世界上最高贵的人类。”
“卧槽……”麒麟骂骂咧咧的，“这什么狗屁实验，这简直是草菅人命，还有人性吗他们？”
雷凌的关注点是：“你说的高贵身份的男人，指的是谁？”
离歌摇头：“是谁我不清楚，没见过。那是实验核心机密，我一直没机会接触到。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个实验是柏玉棠搞的，今天听到林医生的声音，我突然反应过来，幕后老板应该是她。”
“你怎么这么确定？”萧北鸢问，“林医生不是一直在T国那边帮柏玉棠管理医院？”
离歌点头：“就是因为她太隐蔽了，我才一直没怀疑她。刚才听到她的声音，我突然想起来，我被囚禁的时候，迷迷糊糊中听到过这个声音好几次。他们叫她BOSS……”
雷凌点点头：“柏玉棠在T国的医院，主治血液病，专为高管和富豪服务。如果……”
萧北鸢一个激灵：“如果他们开那家医院就是为了他们的实验服务……还有那些活体器官移植，你们想想，这三样东西联系在一起，是不是挺神奇的？以前我一直不明白柏玉棠的医院为什么只为高管和富豪服务，现在我好像明白了。”
雷凌简直被她的奇思妙想征服，他只是脑子里突然那么冒出来一个想法，还没有个具体的轮廓，她就已经想的这么清楚了。
“卧槽卧槽，真的太没有人性了，这个咱们得报警啊。”麒麟骂骂咧咧的，“怪不得以前奶奶告诉我林玄参是条毒蛇，之前我还不明白，现在可算明白了，真是够毒的。话说，他们那惨绝人寰的实验，有孩子出生吗？”
离歌点头：“有，只不过那些孩子都被送走了，我不清楚送去了哪里。我问过那些姑娘，她们自己也不知道。现在想来，他们应该是有一套精密的运作系统，谁干什么谁来操作，这一套运作系统应该已经很成熟，很隐蔽，所以这么多年没有被人发现。”
萧北鸢又问：“你在那里，除了柏玉棠，还见过谁？”
离歌看了看雷凌，犹豫了一下：“还有雷嘉言……”
雷凌挑眉：“你确定？”
离歌点头：“确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