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中道！
破的校服被塞进书包，许陌又叫他俩拿可乐，把肿着眼和嘴角敷一敷。这才正经看路开车，问道：“打架了？”
小诺看看恩浩，恩浩“嗯”了一声。
许陌摇摇头，说：“你俩自求多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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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陌的短信显示，二爷安排在“星遥厅”，可领台小姐非常礼貌的请他们先在休息区等候，并且第一时间向领班报告了仨人的异常——近乎同款的黑t恤，差不多的身量个头，躲闪旁人的神色，口目青肿的样子……这实在不像是来用餐的。
领班神色凝重，一路疾行前往星遥，在荀渐耳边低语几句，荀渐“嘿”了一声，乐道：“新鲜！虎子，你去看看。”
可虎子刚出门，韩奕的电话就打过来，荀渐把端到嘴边的茶碗搁好，抓起电话——
千里外的韩奕正阴沉着脸，半个小时前他接了苏久旺的一通电话，知晓了关于荀渐的一些“*”
“老大？”荀渐说。
“没应酬吗？”韩奕说。
荀渐想想今晚当算家宴，就笑道：“没有。”
“说话方便”
“嗯，出什么事儿了？”
韩奕的头一紧，这就是荀渐！你看他平素大大咧咧，可心里那根弦绷了多少年！尤其那遇事独揽的臭脾气从十五到四十五都没一丁点改变。
“我问你！”韩奕毫不客气。剑走偏锋还要挽个剑花，韩奕的话锋却直刺而去,“阿言——是怎么回事？”
荀渐一愣。
八年来他只在大婚当年带胭脂回了一次唐城，之后不是推说阿言小，就是讲自己忙，从不带阿言母子回家。逢年过节南风就嚷着让荀渐带老婆孩子回来，可年年他一个人，除夕夜里陪陪老爹老娘，再跟兄弟们滚几天酒，呆不了三四天就回去了。韩奕只当他是真忙，从没细问过。南风催的紧了他还帮着荀渐找辙，说什么胭脂是香港人，受不了北方的冷。
细回想起来，每每这么说，荀渐莫不都是呵呵一笑，说：“就是就是……”
苏久旺的电话一语惊醒梦中人“……弈哥啊，也不怕你笑话我这点儿家事。当年荀渐找到我的时候，正是攸关亿唐在香港立足的当口，要不是我伸手，荀渐早就像只蟑螂一样被踩死了……不过这兔崽子还算仗义，帮苏家解了燃眉之急，给了胭脂和孩子一个名分……我让他瞒，他连你也瞒了八年，这一点儿，我苏久旺不忘他的义……现在我就想他跟胭脂有个自己的孩子，家像个家的样子……”
这是苏久旺的原话，其实他说了很多，讲的明明白白，当年是怎么回事，这八年是怎么回事，现在的打算又是怎么回事。韩奕只听不问，眉心打的结却越来越紧。
荀渐这一愣，韩奕那边就开始骂：“二爷你是棒槌吧，咱壹处的天就你一个顶着呢？你多有本事，在香港混的呼风唤雨，人畜让路！我还当是‘亿唐’俩字二爷撑腰呢，搞到最后，他妈的是因为你给别人养儿子！是‘亿唐’的人死净了，还是天下的女人都爬不上你的床！你他妈是欠？还是贱！”
韩奕在电话里狂哮，可为什么明明是心疼这兄弟，而吼出来的字字句句却那么直戳人心？荀渐也只是听，一声不吭的听，等韩奕吼完了，荀渐才小声说：“‘欠’和‘贱’差不多。”
“荀渐！”韩奕啪的一拍桌子，电话这边儿都听得清清楚楚……
虎子跟着领班到大厅，顺着她手指之处，透过绿植带的间隙望去，奶油色的沙发上，仨人一字并列，各自摆弄着手机，可不正是恩浩他们。
虎子跟领班欠欠身，说：“不好意思啊，我们认识。”
领班很有些吃惊的点点头，急忙致歉，虎子尴尬的笑笑，径自向那仨走去。
“老大，您听我说……”荀渐一抹鼻尖的汗，他晓得——韩奕真恼了。
“甭跟我说，这个月月会，香堂里说。”韩奕将拍的生疼甩了两下攥紧。
“您不是吧。这我私生活……”荀渐叼了根烟出来，啪啪打着火。
“这八年，你过过私生活么？”韩奕忽然平静的问
荀渐再一次无言。
“嗬，啦啦队啊！”虎子拍拍许陌的肩。
许陌呼哧站起来，叫“虎子哥。”
“你们这干嘛呢？”虎子瞅瞅恩浩，瞥瞥小诺，伸手捏着小诺的下巴，把脸抬起来皱着眉头说：“爷们儿，眼睛怎么了？”
小诺叫声“虎子叔，我们……”
“得得得，进去再说吧，你老子等得血糖偏低，吃仨榴莲酥了！”虎子说着话，瞅了许陌一眼，见许陌耸耸肩，摊摊手，摇摇头就知道跟他无关，倒不由得松了口气。
四人一行来到星遥，嘟嘟两声敲开门，只见荀渐浓浓的吹出一口烟，说：“是，我知道了。”虎子一怔，琢磨二爷这是跟谁说话呢，怎么连“是”都用上了？
荀渐垂着眼帘收好电话，把烟掐了，垂眉低视，说：“怎么这么晚？”四人一时语塞，连座也不敢落。虎子忙圆场招呼：“恩浩你这边儿坐。小诺，坐你爸旁边……”
俩孩子往座位边儿挪，荀渐各自上下打量，虎子拐了许陌一胳膊肘，笑道：“二爷，要不，我跟小陌外面……”
“都坐！”荀渐又看看许陌，指指座位，“叫服务员起菜，饿死我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