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中道！
许陌抖着身子，撑地起来，趴几步回到阴阳鱼上跪好。手背上不知扎坏了哪里，血流不止，染红了白色的地面，煞是凄惨。
“现在说，到底怎么回事！”
“我、我见到我东哥就说…..”吃了秤砣的许陌竟铁了心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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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死的东西！”王建凯隔空抖了一下藤条，许陌的身子随着那破风的声音也跟着一抖。
“给我吊起来！”王建凯后撤了几步，将衬衫的领扣解开两粒，坐在藤椅里，把藤条搁在手边的条案上，摘下的手表也放在条案上。
袁小兵指使小弟把许陌架起来，许陌咧着嘴喊：“落哥我说，我说！”小弟们面面相觑停了手。
王建凯站起身，仍旧提着藤条走过去，沉声道：“说！”
许陌咽咽唾沫，吸吸鼻子，忍着背上火辣辣的疼，小声嘀咕：“落哥，不是您想的那样，没有反骨，也没外人，就是、就是……就是……他可能就是好……奇……”
“啪！”
“啊！！！”
“吊起来！”王建凯怒目喷火，狠狠的给了许陌一下，把他的废话抽咽回去。
当年，念在自己跟苏长泰毕竟相识十几年，他容下许陌。交给东来时也交了许陌的底，东来主张不留后患。
“斩草除根，这道理你十几岁时候就见识过了吧？”这是东来的原话。
可王建凯觉得壹处也不至于连这么一个孩子都容不下，他说：“苏长泰是草，但不是我斩的，是你斩的吗？”见东来白了他一眼，王建凯又笑着说：“苏局助养他十几年，算是半个孩子，我跟苏局打交道十几年，就算半个朋友。朋友之子被退了兵，申请大学是没指望了，只能是个混。我收留他，不过分。再说，混在别处，要混好了就是咱们眼里的钉，还不如留在身边，让他混成咱们的剑。”
东来轻嗤一笑，说：“搁我这儿，是让我给你盯着？”
王建凯说：“先让他折腾一年，死了那份心。”
这之后许陌真就不遗余力的折腾，时不时忙的鸡飞狗跳，人仰马翻。第二年的炎阳年会，许陌照旧想把自己灌醉在落哥面前，一杯接一杯的敬，全是“我干了，您随意”。
王建凯不让喝，问他：“一年了，查的怎么样？”
许陌晃晃脑袋，说：“落哥说什么？”
王建凯说：“醉了？”
许陌说：“没有。”
王建凯笑道：“还查不查自杀的事儿了？”
许陌沉默了，其实这一年来，他知道了泰叔一些事，知道他跟炎阳的千丝万缕的关系，知道他死后炎阳是怎么照顾他的家人，知道他的“死”让很多人得以继续“活”。于是咧咧嘴，说：“有时候自杀可能真是最好的结局。”说完抿着嘴角，向上扬着，像是在笑。
王建凯拍拍他的肩，说：“这一年的分红够你做点生意挣口饭吃……”许陌不想走，他拼命的摇头。
那晚他喝醉了，醉的很厉害，吐得很嚣张。东来把他扛回地下室，他就拽着东来嘴巴唔噜唔噜的说着东来听不懂的话。
那次年会之后他不折腾了，老老实实做他的本分，遇有机会必留四字名号“炎阳许陌”。
那年许陌十九岁。
牛皮绳绑了腕子，上边滑轮勾住一拉，许陌的胳膊就被抻直了，但是使力太大，许陌的身子几乎悬空，只有脚尖能挨着地，他“啊啊”惨叫，毫无矜持。
王建凯皱着眉摆手，让小兵把绳子松松。
许陌的脚跟落了地，肝儿都在打颤。看着王建凯铁黑的脸，识趣的说：“落哥，您叫大家先出去，我跟您说实话。”
“啪！”蘸饱水的藤条，韧性极佳，抽落在许陌身上，震颤出精致的弧线，许陌被拉伸打开的肋间赫然一道血壑。
许陌被抽的打了个旋儿，像失衡的陀螺，歪扭着，却倒不下。
王建凯开始感慨古人的话真他妈的有道理，斩草就是得除根！许陌匿了这么久，替炎阳卖命流血，拿最丰沛的红利，近乎算得上春风得意，到头来还是为了算计壹处！他到底查到了什么？让他有胆子冒如此风险。
许陌勉强站稳，让自己不随着牛皮绳的飘荡旋转。
王建凯用藤梢挑起许陌的下巴，满是厌恶的说：“死性不改的东西，炎阳带你不薄，你就这么报答？”
“落哥，不是……不是我放的。”许陌不敢不正经答话了，他盯着王建凯握着藤条的手，以十二分的警惕戒备着。
“不是你？那是谁指使的？别以为你不说，我就查不到。机会不是一直有。还有就是，为什么等到‘九点’？你在包庇什么？”
“落哥，小陌不是去放卡，是去取回来。真的落哥。您让大家回避……”许陌必须解释了，他想，只要让小兵出去，说了就说了吧，他已经尽力给恩浩机会坦白了，他已经挨不住了！
“许陌！这是香堂问话！没有‘回避’这条规矩！”袁小兵突然蹦跶出来，吼声震的刑室嗡嗡响，但他说的有理。
许陌怒视着小兵，豁出去了说：“落哥，小陌只是想把卡从老大身上拿回来的。不错，是想包庇一个人，这个人落哥认识，熟的很。小陌不能公开，是为了落哥着想……”他看着王建凯盛怒极寒的脸，等着这一句之后的藤条，藤条却没抽过来，他就接着说：“……落哥不信的话，那电脑里有这几天的监听录音，能说明卡是早就放在钱夹子里的……”
“把电脑拿来！”王建凯吩咐。
“落哥，不是人人能听的……”这是许陌最后的牌，但他出对了。
王建凯叫所有人出去，在许陌的提示下，找到文件夹，那一段段的音频文件，足有三百多个。
许陌深吸口气，说：“落哥，这都是自动录存的，它够五分钟就会存一条，您随便开一条听听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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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早房间外面就吵得厉害。
恩浩以为大伯回来了，忙开门跑出去从楼梯顶探头望下去，却见小诺正在磨着任豪帮他把半人高的克利伯帆船模型拆开打包。
南风不让带，说这玩意香港有的是，男孩子出门别拖三挂四的。小诺几番力争，均被大妈驳回。
恩浩转身回房，看看床边的行李箱，小小的一只，就装满了他在这里的十六年。
楼下传来大妈的声音，叫他下去吃饭。恩浩拉起行李箱，走了两步又放下，回到书桌边，拉来抽屉。
一封信，一个信息收集器。
恩浩把信拿出来，想再看一遍，尽管写这封信用去了一夜时间，却只有寥寥数语。他扫了一眼，有一句话显得突兀，他赶忙拿起笔想改一改，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写，干脆划掉。信纸花了，恩浩锁着眉头，犹豫了几下，终究还是把信撕得粉碎，转身扔进马桶，一旋按钮，冲的无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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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来擅晨战，尚咙的电话打来时，他正揽着十六的腰，前前后后做着活塞运动。
十六已经不年轻，却还像十六岁时那么敏感，他后面紧紧的包裹着东来的洋枪大炮，随着东来有力度、有节奏的撞击不时发出隐忍而又欢悦的j□j。
东来拍拍他浑圆的臀，十六就倏地一紧……